三
“还记得那时候日日夜夜的伺候在母亲的身边,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差,我真的恨不得自己来替代她去承受这些痛苦。到后来,每当母亲难以入睡,我总是会读些故事给她听。母亲特别爱听童话故事。后来,在她知道已经到了癌症晚期,无法救治时,她说:‘在童话里有的是幸福的生活,如果身在童话里……我就不用连累女儿来照顾……我那被病魔纠缠的无用之身了……’其实啊,我一直都希望,有一天母亲的病能够被治好,尽管现在看起来已无法实现。既然如此,我就在童话里创造一个新的生活——只属于我和母亲的快乐生活。”
——摘自《演讲—萧红杉》
时间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,这个时候,一行人仍然是兴致勃勃的样子。此刻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了路,只能靠着手中那幅画着四叶草踪迹的地图与当地的地图来相对照,从而寻找出适当的路径。那把握在黄化手里的柴刀,果然也发挥了很大的用处,一路上劈劈斩斩,使得刀上粘了许多污泥和木屑。“诶,你们说还要走多久?这都一天了,还没到吗?”唐言伸手抓住面前的小树,借力一拉,攀上了一个小坡,缓了口气说道。
“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,大概还要2天才能到达图上的目的地,当然,前提是我们不发生迷路的情况。”黄化原本白色的T恤衫被灰尘和泥土染的变了颜色,他轻轻推了推眼镜,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。
“你们怎么都停下来了?啊!你们看,前面有一座吊桥!”萧红杉往小坡上走了几步,只见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出现在眼前,一座吊桥这头连向另一端,从上头的痕迹来看,吊桥应该有一定的历史了。
一边的陈诺听到萧红杉的话,快步走了过来,与手中的地图对比了下,说:“是走这里,我们现在过去吧。”黄化也走了过来,看了看地图,点点头,向吊桥走去。
从远处看还不觉得,走近一瞧,才发现吊桥的惊险。首先,就是吊桥本身,木板上的缺陷,绳子的破旧,让人看了不禁暗自思量。再来就是山谷本身。从上往下看,只能隐约见到河流较为急促的流淌着,如果比比高度……有轻微恐高的陈诺不禁脸色发白。
“怎么了?不舒服么?”唐言首先发现了陈诺的异常,开口问道,口气中带着关心。
“嗯……我有轻微的恐高。”陈诺迟疑了下,说。
“哦?哈哈,想不到啊……”唐言听了,忍不住开口笑了起来,不过看到陈诺的脸色慢慢变冷,又立刻改变嘴脸,说道:“没事,拉着我,包你跌不下去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把手伸向陈诺。这回陈诺楞住了。看着眼前这伸过来的手,恍惚间好像多年前曾经坚定的信念。在那时,还没发生离别、背叛……陈诺摇摇头,把那乱七八糟的心思皆抛诸脑后,定了定神,伸手握住了眼前的这只手。
“走咯,抓稳了啊……哈哈。”唐言一马当先,拉着陈诺走上了吊桥。陈诺看着眼前的这个人,一时之间竟也没感到应有的恐惧。下一秒,他的嘴角微微上翘,绽开了一丝笑容。
“我们也过去吧。”黄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,紧接着又好像下定了决心,对身旁的萧红杉说道。
“好啊,我们也走。”萧红杉一把拉着黄化的手,随着陈诺两人走上吊桥。
吊桥上的风光与在山上看的完全不一样。置身于其上,仿佛整个人被悬在空中。耳边传来山风呼呼的声音,同时感受着桥上特有的摇摆……即使是原来颇为大胆的唐言,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了,更别提有恐高的陈诺,连嘴唇也开始发白。“没事,虽然这桥看起来破旧了点,但还算稳固,最起码不会发生脚下踩空的现象。”看到陈诺的脸色越来越差,唐言出口说道。也就在这时,他们两个的身后传来一阵尖叫:“啊!”陈诺和唐言骤然回头,原来是萧红杉踩在上了一块不结实的木板,陷了下去。幸好在她身边的黄化反应快,及时把她给拉了回来。
“死唐言,你这是什么嘴巴,那么臭!”萧红杉带着哭腔,抱怨道。唐言尴尬的耸了耸肩,苦着脸说:“嘿,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陈诺看着唐言的狼狈样,一时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应该同情。
深秋的正午,太阳没想象中的刺眼。阳光洒落下来,给地上的生灵带来丝丝温暖。可偶尔的几阵寒风吹过,使得好不容易生起的暖意,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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